周六早晨,我攥着家长会通知单走进孩子学校。教室里整齐摆放着学生们的作业本,翻开女儿的字迹,那些歪歪扭扭的铅笔字突然让我鼻子发酸。
校长站在讲台上说起学校新栽的梧桐树,阳光透过窗户在他眼镜上投下光斑。他提到有个学生在作文里写"想和校长爷爷一起给树苗浇水",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。数学老师展示班级错题集时,我注意到女儿反复做错的几道应用题,铅笔印被橡皮擦得发毛。
散会后几个家长围着老师交谈,我站在走廊看光荣榜。女儿同桌的照片贴在"进步之星"栏里,那个总扎着蝴蝶结的小姑娘,上次来家里玩还教女儿折千纸鹤。想起女儿昨晚睡前突然问我:"妈妈,是不是背不会乘法表的小孩就不配过生日?"她手指绞着被角的样子,像极了小时候被留堂的我。
回家路上经过文具店,女儿念叨过想要那套星空图案的错题本。推开玻璃门时,货架边有对母女正在挑钢笔,小女孩踮着脚说:"妈妈你看,这支笔盖上会开小花!"她母亲蹲下来认真端详的样子,让我想起自己总是一边刷手机一边应付女儿问题的场景。
晚饭后女儿主动拿出试卷改错题,台灯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,变成好大一团。她突然转头说:"妈妈,我们班小雨说她妈妈会画错题漫画。"我放下手机,发现她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。那晚我们试着把错题编成太空冒险故事,她笑得把橡皮屑都吹到了我的脸上。
深夜整理女儿书包时,从语文书里掉出张皱巴巴的纸条。上面用拼音夹杂着汉字写着:"今天妈妈没皱眉,我喜欢这样的妈妈。"窗外的月光照在那些稚嫩的笔画上,像是给每个字都镀上了银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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