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下来,树梢上的露珠折射出细碎光芒。我抖了抖羽毛,正准备给老橡树做例行检查,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。
一个穿着工装裤的男人从皮卡车上跳下来,手里拎着油锯。他眯着眼睛打量这片树林,嘴角咧开夸张的弧度,露出泛黄的牙齿。"够本儿了!"他搓着手自言自语,油锯的链条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
油锯启动的瞬间,整片森林都颤抖起来。松鼠惊慌地窜上树顶,野兔钻进灌木丛深处。我飞到最近的白桦树上,看见树皮已经被割开深深的伤口,木屑像雪花般纷纷扬扬。男人额头渗出汗水,却笑得更加灿烂。
"住手!"我俯冲下去,尖喙狠狠啄向他的后颈。男人吃痛地大叫,油锯差点脱手。"该死的鸟!"他挥舞着油锯向我劈来,我灵活地躲开,继续攻击他的手臂和肩膀。
附近的动物们纷纷赶来助阵。红松鼠把松果砸向男人的脑袋,野蜂群在他周围盘旋。男人终于招架不住,踉跄着逃回车上。油锯掉在草丛里,像条死去的金属蛇。
夜幕降临时,受伤的白桦树渗出晶莹的树脂。猫头鹰长老召集大家在空地开会,小鹿用苔藓轻轻擦拭树干的伤口。"这不是第一次了。"长老的羽毛在月光下泛着银光,"人类总以为森林是取之不尽的仓库。"
我站在树枝上,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。那里的人们或许正用着实木家具,翻阅着铜版纸杂志。他们不会知道,某个清晨有只啄木鸟为了守护一棵树,与冰冷的油锯对峙过。
第一缕晨光出现时,我听见泥土里有细微的响动。是去年秋天埋下的橡果,正在破土而出。嫩绿的芽尖上还沾着露水,在风中轻轻摇晃。这或许就是希望的样子——微小却坚韧,永远向着阳光生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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