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爱无疆(老牛索水与海獭喂奶的震撼瞬间)

沙漠里的水比金子还珍贵。青海某个常年干旱的地方，驻军每天要驱车几十里，才能为当地居民运来每人三斤的定额用水。

那天中午，一头老黄牛突然发疯似的挣脱缰绳，冲到运水车必经的公路中央。它像块风化的岩石般杵在那儿，任凭汽车喇叭震天响也不挪半步。有个心急的司机点着汽油桶想吓跑它，火苗窜起两尺高，老牛只是抖了抖耳朵。

赶来的主人抡起鞭子抽得它皮开肉绽。血珠子溅在沙地上，很快被晒成褐色的痂。运水的战士突然蹲下来捂着脸哭了，他解下自己的搪瓷缸，接了半盆清水。

老牛没喝那盆水。它仰着头呼唤，沙丘后面跌跌撞撞跑来头小牛犊。小牛把水舔得一滴不剩时，老牛伸出舌头，轻轻梳理孩子眼睫毛上沾的沙粒。

二十年前在电视里看到的这个画面，至今想起眼眶还会发烫。

太平洋沿岸的猎人都知道，受伤的海獭会拼命游回深海。但有个老猎人遇见过例外——那只被剥了皮的海獭，拖着血淋淋的身子硬是爬回了岩洞。猎人顺着血迹找去，看见两只幼崽正吮吸着母亲裸露的乳头，而母獭的爪子还保持着搂抱的姿势。

老猎人当场砸了猎枪。后来他成了海产商人，每年休渔期都要带着新鲜鲑鱼去那个岩洞祭拜。有次他喝醉了跟我说，其实动物比人更懂什么叫骨肉连心。

现在办公楼里天天加班的年轻人，可能没听过牛犊跪乳的故事。但每个加班到凌晨的日子，手机里总会有两三个未接来电。老家冰箱里冻着舍不得吃的车厘子，是父母在超市挑了半小时的成果。

上周路过小区花园，看见个老太太踮脚摘玉兰花。她说儿子小时候发烧，把玉兰花瓣贴在他额头上就会退烧。如今儿子在硅谷当工程师，她仍然习惯在花开时节收集些晒干，虽然明知道国际快递寄不过去。

时间是个哑巴，它从不说爱，却让所有爱都显了形。